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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家贝拉《上海骊歌:时代拐角的告别》百万浏览引发华语世界共鸣

栏目:行业   作者:公孙衍    发布时间:2025-12-25 14:14   阅读量:14224   会员投稿

岁末之际,一部兼具文学厚度、思想锋芒与时代情感的连载散文,在华语世界持续发酵。作家贝拉发表于“华人头条”的连载作品《上海骊歌:时代拐角的告别》,数篇文章累计点击量已突破百万,引发海内外读者广泛关注与深度讨论。

这不仅是一部关于上海的个人记忆书写,更是一部关于时代、灵魂与世界走向的文学文本。评论界普遍认为,《上海骊歌》以高度成熟的语言意识和跨文明视野,重新打开了“城市文学”的精神维度,使上海不再只是地域意义上的城市,而成为全球现代性进程中的一处思想坐标。

从私人记忆到时代精神:从个体命运到哲学隐喻,一座城市的内在史作为年少离开上海、长期旅居海外的女作家,贝拉与故乡之间始终保持着一种既疏离又深刻的精神联系。在《上海骊歌》中,她以外婆、外公、父辈、姨婆等私人记忆为线索,将旧上海的文化气质、精神谱系与个人成长史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部极具史诗意味的“城市内在史”。

作品中的上海,不是被消费的符号,也不是怀旧的布景,而是一座具有灵魂深度的城市:它懂得克制,尊重时间;它相信艺术、记忆与人的尊严;它允许离散,却不轻易遗忘。

贝拉在文本中反复书写“告别”——对旧时代的告别、对青春的告别、对确定性的告别。但这种告别并不悲情,而更接近一首缓慢、低声的骊歌:唱给那些曾经爱过这座城市、又被时代推向远方的人。

她为退潮的时光保留尊严。在当下高速、碎片化的传播环境中,《上海骊歌》的成功被视为一种“逆流而行”的文学现象。作品拒绝流量写作的即时快感,以高度自觉的文学结构、音乐性的语言节奏和哲学化的叙事视角,持续构建一个“慢时间”的精神空间。

贝拉在文中所展现的,并非简单的怀旧,而是一种清醒的人道主义立场:
在时代巨变中,如何保存个体的尊严;
在文明碰撞中,如何修复灵魂的裂痕;
在命运无常中,如何为人性留下退路。

正如一位读者所言,《上海骊歌》所书写的,是“被速度甩在身后的价值”,而文学,正是在此刻重新显示出其不可替代的意义。

世界视野与前沿思想:一位作家的精神坐标

值得关注的是,贝拉并非仅以文学创作受到关注。她因其在人道主义、音乐—文学—宇宙论交叉领域的前沿思想探索,被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列为当今世界三大前沿思想家之一。这一评价,使她的写作被置于更为广阔的全球思想语境之中。

在《上海骊歌》中,读者能够清晰感受到这种跨学科、跨文明的思想背景:文学不再只是叙事工具,而成为连接历史、艺术、哲学与命运的一种“精神装置”。上海,也因此被重新书写为一座“带着世界上路”的城市。

一首写给离散者的骊歌

《上海骊歌:时代拐角的告别》之所以引发强烈共鸣,或许正因为它触及了当代人最深层的情感经验——离开、漂泊、记忆与身份的重建。
它写给那些走得很远的人,也写给那些仍在原地却感到时代已然远去的人。

在贝拉的文字中,上海始终沉默,却无所不知;
她站在时间的拐角处,
为每一个曾经爱过、又不得不告别的人,
低声唱完那支骊歌。

而文学,正是在这低声之中,完成了它最重要的使命。

《上海骊歌:时代拐角的告别》1/100

我外婆曾讲:“侬像是从旧上海醒来的小囡。”因为我小时候爱美,总偷偷拿外婆年轻时代的旗袍与绣花衣裳穿在身上。 

我记忆里的童年,不是满地跑跳的嬉闹,而是靠在藤椅边,静静依偎在外公身畔,听他低声慢调讲故事中长大的。
《昭君出塞》《三国演义》《水浒传》……他一张嘴,仿佛那些历史人物便一个个鲜活地向我走来…… 

六七岁那年,我爸从部队医院转回上海。记得那是一个梧桐呜呜作响的午后,家里的一张旧唱片“嗞啦嗞啦”响,音乐在空气里摇曳,像洒落的光影,我看见很多小孩都一路跟在他身后,我爸穿着军官的制服、戴着大盖帽,超级神气…… 

父亲有两只樟木箱,装满了世界名著。平时锁得紧紧的,每年出了黄梅雨季才会打开来,放在阳光下晒。我从十来岁开始就一直偷看里面的书——那是我人生里第一次“私奔”,奔向一个叫“世界文学”的地方。
普鲁斯特的《追忆似水年华》,陀思妥耶夫斯基的《白痴》,雨果的《悲惨世界》,海明威的《老人与海》……好多字句我不大懂,却像被梦拖进去,一直走,一直走。 

有次我爸撞见我抱着书发呆,他皱起眉毛:“这些书侬看得懂伐?”
我小声回:“看不太懂,但是欢喜看。”他愣了半晌,叹口气:“那就悄悄看吧,多看几遍就会明白了。” 

在学校,我是异类。经常抄写英文莎士比亚十四行诗,跟着小收音机学英式口音。
有同学冷笑:“侬就是资产阶级思想,崇洋媚外。”我连头都没抬一下,心里暗暗回了一句:“你的人生就是从小土鳖到老土鳖的过程。” 

我的父母并没教我怎样做个听话的小姑娘,他们只让我做一个心灵自由的人。 我有个姨婆,住在西藏路靠近福州路的一幢老房子里。她年轻时是沪上贵妇,嫁给了洋行行长,后来经历的种种运动也没少吃苦,但她极为坚强乐观与浪漫。八十年代出国前,我跟着母亲去看她。她从樟木箱里翻出一条条英国制造的羊毛围巾要送给我,每条都像还在呼吸着那个时代的空气。她坐在小圆镜前抹口红,嘴里讲的却总是“以前”的故事。 

“晓得伐,囡囡,老底子老克勒看女人,先看肚皮里有伐有墨水的,女人味道足伐?”她笑着说。 

我不懂,追问:“啥叫味道啊?”
 “不是光会嗲,也不是光靠身段。要懂得浪漫情调,要会得讲英文。从精神上征服男小丸老重要的,否则肉体的热情会冷脱了……” 

姨婆那天说了很多,我听进去的只有女孩的魅力靠外表与身材是不够的。那天姨婆从书架上拿了一本乔治·桑与肖邦的爱情故事书给了我……多年后我才晓得,姨婆从小到大就追求自由,爱看世界文学名著、她是旧时代悄悄生出的野草,热烈却倔强。 

其实上海是半个世界的缩影。它养出两种人:一种是被城市驯化;另一种,是把城市融入灵魂。

我笔下的上海故事,不是弄堂柴米油盐,不是小情小爱。我写离散与跨文明修复、写灵魂与命运的碰撞,写苦难与人性救赎。我始终拥抱的,是那片退潮的时光。
 

记忆中的大光明电影院最后一帧黑白字幕,一家永远不开门的法文书店……我记得这些无人记得的事。有一次我一个人从电影院出来,旁边一位老阿姨问我:“小姑娘,侬为啥也欢喜看老电影啊!” 

“老电影有味道。” 

我不像在七八十年代长大的,我是三四十年代回响的余音;我也不像上海土生土长的人,从小我的绰号就是“外国人”;但留过东洋又留过西洋的上海人才是真正的上海人。 

我在文学里圆上海梦,寻上海魂。我始终相信真正的上海文学,是带着世界上路的。小情小调、弄堂文化只呈现上海小市民风情。 

我从小世界名著看多了,对现实中的平凡的爱情很难投入,我甚至都没真正初恋过,却成为好几个男孩的初恋。情窦初开那几年,我没有少写情书,但最后发现其实全是写给自己的,那些少年根本配不上我丰富的精神世界。 

爱情,是上海的烟火,绚烂、短促、喧哗而易散。 

“侬为啥老要逃?”有男孩红着脸问过我。
我笑笑:“不是逃,我是在找路。” 

我渴望的,是陀思妥耶夫斯基式的痴狂,是雨果笔下燃烧的灵与肉。是“明知道要毁灭,也要走过去”的勇气,是“我愿意陪你失控”的赤诚。
可上海教人的,是体面:理智地生存,失望中依旧微笑,告别时淡淡一句“祝侬幸福”,声气不颤。 

有时夜深,我会梦见外公外婆家的老弄堂,露台上晒着的衣裳,滴水声一下一下敲在水泥地上,远远传来卖冰棍的吆喝:“卖赤豆棒冰绿豆棒冰呦,四分洋佃一根……”小囡们追着叫嚷,鞋底在石板路上啪啪响。梧桐叶在风里沙沙落下,像在写一首无人朗诵的童谣。 

故乡儿时的声音渐渐远去,我从梦里醒来……上海,早已不在原处。可我晓得,她始终在我心里——像一支骊歌,唱到最后,只有我还听得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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