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每个孩子都活成一座孤岛，抓马教育的《考试》给出了另一种答案

2025年11月22日，由抓马教育出品的《考试》作为“抓马·少年剧场”第十九部作品，于北京小柯剧场上演。该剧由英国剧作家Chris Cooper编剧，导演王通与17位“抓马少年”共同创作。自2018年首演至今已过去7年，然而作品所叩问的核心命题——在日益“内卷”的世界中，个体如何守护自我、又如何与他人建立真实连接——却愈发显得尖锐而迫切。

七年前，“内卷”尚是网络新兴词汇，“社恐”也未如今天这般成为一代年轻人的身份标签。七年后，这些概念已沉甸甸地落入孩子们的日常：竞争不断低龄化，孤独日益普遍化。当教育系统仿佛一条无法停歇的传送带，《考试》所揭示的现实困境并未随时间消解，反而更加刺痛人心。

剧情设定于一所秩序森严的古代书院。在“全国最好老师”万先生的权威治理下，不公与集体霸凌却在“看不见的角落”悄然滋生。主角晨曦为保护被欺凌的同学代北，与“班长”发生冲突，反因“打人”而被集体指认。万先生作为老师无意深究事件真相，而所有沉默的孩子都成为了霸凌系统的一部分。这揭示了一种源于恐惧的集体沉默，精准地映照出竞争高压下的现实困境。

新版《考试》在角色塑造上尤为引人注目。万先生作为书院中不容置疑的权威，被塑造为一个略带机械感的人偶，其转动冰冷僵硬，犹如上紧发条的机器，他执行规则，但他本身或许也只是规则的造物，是更大系统中的一个齿轮。与之相对，稻草人却充满野性而温暖的生命力。他通体由手工编织，在舞台上舞动时，草叶簌簌作响，仿佛从田野里走出的自由灵魂。他代表着规则之外的诗意，秩序之外的想象，是压抑环境中一抹温暖的光亮。

正如编剧Chris Cooper所言：“我们总想指责那个霸凌的孩子，却不愿审视是什么样的环境造就了他。”《考试》的深刻之处在于它不满足于讲述几个孩子的遭遇，而是执意解剖整个系统的运作逻辑：当沉默成为常态，当结果被奉为唯一信仰，系统中的每个人都既是受害者，也成了潜在的共建者。

然而，剧中晨曦与代北在规则缝隙中相互扶持的情节，却展现出超越系统压迫的可能。他们所展现的不仅是反抗的勇气，更是联结的力量——即使在压力重重的环境中，人们依然可以找到同行者，建立真诚的连接，共同创造属于自己的故事。而最终，所有沉睡的孩子都在稻草人的鼓励下翻越高墙去爬树的那一梦幻段落，更揭示了孩子内心对自由对快乐的真实向往。

通过戏剧，孩子们不仅完成了一个故事的呈现，更在其中实现了对自我、他人和世界的重新理解。在角色中体验他人的处境，在对话中寻找自己的声音，这正是教育戏剧的独特价值所在。

2025年冬，《考试》再度上演，恰逢其时。它提醒每一个身处系统中的人：我们或许无法立即改变整个系统，但仍可在其中寻找伙伴，建立连接，创造属于我们自己的叙事。因为在规则与人偶之外，永远有野草在生长——那是生命本真的样貌，也是教育不应遗忘的初衷。